【CH3-2】天降紅雨【✵路西菲爾】

近日天氣不穩定，上午才艷陽高照，午後伴隨著雷聲就是一場滂沱。然而這日午後卻聽見遠方傳來一聲尖叫，緊接是刺鼻的腥味，天空……降下紅雨。

01.被淋了一身腥紅之後暈過去，醒來生了一場大病

02.被淋了一身腥紅，好在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

03.運氣很好沒受到波及，並且知道事情真相

04.突然被人拉去躲雨，並且被告知這是不詳的徵兆

05.目睹鍊金術師的實驗失敗，導致紅色顏料從天而降

06.得知是死去女巫的詛咒，淋到這場雨的人都將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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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

　　聽見水珠打上玻璃面的聲音，魔法師從書中抬起頭，見到點點鮮紅色的花盛開在窗面上而後凋謝，沒什麼訝異，倒只有『清理起來會很麻煩』這樣的感想。

　　「是詛咒呢……真是可憐。」

　　桌子的對面，優雅坐於沙發上的魔女同樣望著外頭一片血紅，語氣如同只是兩人只是普通的談論著天氣。

　　「明明沒有這麼想吧。」

　　「哎呀。」

　　魔女掩嘴而笑，「人生唯一的一次，以死亡換來的詛咒──卻只是這麼點程度的災害，不覺得很可惜嗎？」

　　……這點程度嗎？

　　聞言魔法師輕皺起眉頭，而像是察覺了他的想法，魔女細細瞇起眼睛。

　　「我年輕的時候……還是該說我的那個年代？比這恐怖的詛咒很多呢。」

殘酷的魔女只對摯愛展現溫柔。

　　魔法師這才突然想起，眼前這看來柔弱無害，喝著紅茶的白髮女子，在幾百年前也曾是惡名昭彰的《白銀魔女》的這件事情。

　　「……是呢，要是是我的話──」

　　戲謔般的話語卻戛然而止。

　　『我的……丈夫和孩子，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

　　『就因為我是女巫嗎！？』

　　『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一根根折斷骨頭、切下一吋吋的皮膚，挖出腦髓和心臟，讓你們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魔女放下手中的茶杯，儘管唇邊仍漾著優雅的笑，卻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眼神一暗。

　　而魔法師亦沒有追問的打算，但本想重新回到書裡的他想起了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因為──沒有他的家總是過於安靜。

　　「…………白欒出去散步了、對吧。」

　　「哎，這麼一說──」

　　再次地，兩人一起看著窗外。

　　然後魔法師嘆了一口氣，認份的站起身來──

　　「我去接他回來。」

　　「那孩子不要緊的哦。」

　　正準備從架上拿起外套的黑髮青年回過頭來：「什麼意思？」

　　「那孩子的身上有著遠比這更加溫柔、也更加瘋狂的『魔法』……就這麼一點小雨，傷不了他的。」

是的，而我就是施術者。

　　幽靈魔女仍微笑著，在心中呢喃的是被塵封已久的秘密。

　　「………您果然……」

　　魔女與白狼，師與子，不是沒猜測過兩人的關係。

但這該有多痛心啊──最為牽掛的竟被遺忘。

　　「噓──」

　　將食指抵於唇前，魔女做了個禁聲的手勢阻止對方接下來的話語，「而且，我反而比較擔心您呢？子爵大人。」

　　「……我？」

　　魔法師又皺起了眉頭──他覺得自己與魔女對話時總是這樣，他始終不喜歡魔女總是試圖要模糊焦點的態度，不論是好是壞。

　　「真是嚴厲呢。」

　　而白髮女子只是微笑著，然後傾身湊近他，白皙的手指輕刮過那黑色的劉海，於耳邊細聲低語著回答：

「您的──這場逃跑戲碼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您指…什麼──」

『喀拉。』

　　伴隨著門鎖被輕輕轉開的聲音，雨聲與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語，然後看著自己的影子隨著映入的日光被拉長……

　　他聽見身後白狼說：請進。

　　「──打擾了。」

　　那是熟悉的、熟悉的，幾乎就要讓人落淚的低沉嗓音。

　　但同時也是宣告著結束的聲音。

　　不敢回過身去看，一瞬間反射性就想踏出步伐逃跑，但更快的或許是化成貓無聲的離開……這麼想著就任由黑影包圍了自己，只想趕在那個人開口說下一句話之前逃離現場──

　　「…………！」

　　「……還想逃？嗯？」

　　後頸被揪住，連同腰也被抱住，四肢離開了地面，就算掙扎著，他仍被舉至與那雙橄欖綠色的眼睛對望的高度，對視不過三秒，終於還是敗下陣來。

　　然後見到那個記憶裡總是緊皺著眉頭的人－－嚴肅的吸血鬼竟揚起了唇角，很輕很輕地笑了：

　　「這次哪裡也不會讓你去了……我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