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3】澡堂的視線【✵路西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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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想到主要城鎮內的澡堂內歇息放鬆，卻感覺到有個視線直直盯著你瞧，

第一次你不當作一回事，但是隔天再光臨澡堂時，那個視線又再度看過來。

01不理會或是害羞離去

02找到視線來源，發現是偷窺慣犯

03好奇的孩子，羨慕體格或是身材

04你認識的人，但卻一直沒注意到

05自己身上有不同於其他人的地方

06只是一個想找機會搭訕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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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簾幕後是被蒸氣隔開的不同世界。

　　雖然是早有預料的事情，那些目光還是刺得嚇人。

　　但多半只是好奇與疑惑，他也裝著毫不在意的模樣踏入了澡堂。

　　「……吶，路西菲爾。」

　　「什麼事？」

　　「總覺得……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被看著……」

　　「是呢。」

　　像是怕被聽見那般白狼晃了晃腦袋低聲道，而他仍專心梳洗著白狼那身白銀顏色的毛皮一邊回答。

　　比起只淋到雨的他來說，化成狼的白欒剛才在泥濘的地面行走了好一陣子，身上特別是靠近四肢的地方都沾染了褐色的泥土與髒汙，別說他看了難過，白欒本人也應是很不舒服的吧。

　　「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靜……」

　　「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來洗澡的不是麼。」

　　「雖然是這樣沒錯啦。」

　　「那就別管他們了。」

　　沖洗掉白狼身上的泡沫，他壓低了音量回應，心裡是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最開始那個連藏都不藏、直接大剌剌帶著狼耳朵和尾巴上街的傢伙，現在竟會為他人的目光感到坐立難安。

　　但那或許，不只是這樣吧──

　　他垂下眼簾。

　　「啊嗚……」

　　而對於他的回答，白狼發出無奈的鳴叫聲。

　　他能感受到隨著他們的動作也會有目光跟隨，其實也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但比起什麼害羞之類的心情，更多的或許是憤怒也說不定。

　　真是一群無聊的人。

　　也是那樣的憤怒提醒他要冷靜，怎麼說他們都只是來洗澡的。

　　他舉高手臂拿起裝滿熱水的小木桶，動作的時候能感覺到自己背上那道傷疤也跟著繃緊，除此之外一些遍佈身軀的細小疤痕們也在碰到水之後變得特別有感覺……一種微弱的痠麻感，但還稱不上是痛。

　　他很清楚眾人的好奇不只在白欒的身上。

　　………或許有一半是因為他身上的惹眼傷痕。

　　「……很在意？」

　　「在意也有，但大概是……有點害怕吧。」

　　他問，思考一會後，白狼猶豫的聲音傳來。

　　聽著回答他露出微笑。

　　但是，就像這樣──

　　猜測了對方的心思後，就突然覺得對方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他搓了搓白狼的耳朵，「來不及了，想著出事也不想牽連到我的想法……在他們眼中看來，我是你的飼主。」

　　假的飼主，然而就算明知做假也必須為你套上項圈。

明明就沒有誰是真的屬於誰──他也討厭這種像是在踐踏他人的做法。

　　這種時候就覺得自己這樣自以為是的幫住想法，或許也欠了對方不少。雖然白狼仍是那樣天真溫柔的，一心一意的相信，只是害怕會將他牽連而入。

　　「但是──」

　　「好了，閉起眼睛。」

　　終於將髒汙都刷去，他重新裝滿了一桶熱水，分好幾次淋下，沖走白狼身上那些水沫。

　　「放心吧，只要你安份乖巧，我不會讓人有找碴的機會。」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能看出在對方溫柔的感情之下還藏著些什麼，或許是深沉的悲傷，抑或無處可去的憤怒。

是的，如果可以，他一點也不想背叛白欒的這份心情。

　　「在那前提之下，白欒。」

　　「你儘管過你想要的自由生活吧，不要怕連累我。」

　　他低聲道。

　　捨不得、是想珍惜的這種心情，之於他很稀有，所以更顯得重要。

　　終於恢復成一身雪白亮麗的白狼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蹭了蹭他的手背。

　　那一瞬間，不知為何他覺得有點想哭。